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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萬字揭秘你不知道的OpenAI成長史:關于理想主義、沖突和權力斗爭-環(huán)球新消息

    2023-05-06 07:35:21    來源:硅谷101    

    劃重點:

    1隨著ChatGPT的火爆,其幕后公司OpenAI也站在風口浪尖。OpenAI的成長史并非一帆順風,背后映射出硅谷的一眾大佬、頂級科學家們與資本的理想主義,沖突,抉擇和權力斗爭。 2OpenAI團隊的建立,匯聚了一波放棄高薪、為理想而戰(zhàn)的頂尖科學家們,其目的也寫在了OpenAI的創(chuàng)立章程中:確保通用人工智能(AGI)造福全人類。 3OpenAI的成長史可謂跌宕起伏,其中包括在一段時間內被谷歌“吊打碾壓”、內部沖突加劇、和馬斯克決裂、瘋狂燒錢卻進展緩慢等問題,逐步陷入危險的困境。 4當OpenAI走到了命運的十字路口,Sam Altman 辭去YC總裁職位并全職加入,并進行了一系列的內部改革,并獲得了新一輪的投資支持,使得OpenAI“起死回生”。 5微軟CEO納德拉不顧蓋茨的反對,和Open AI展開合作,成為LP投資方,并獲得了OpenAI技術的獨家權。從微軟的投資策略來看,其實背后“大有學問”。

    「硅谷封面」系列聚焦硅谷科技大公司動態(tài)、科技大咖訪談、重磅研究報告等,旨在為科技資訊愛好者提供全球最前沿的深度好文。本期為硅谷封面第八期,由硅谷101和騰訊科技聯(lián)合推出,講述OpenAI從成立之初到目前火爆背后經歷的故事。

    OpenAI的發(fā)展歷程是一個充滿了細節(jié)的精彩故事。這里有關于一群擁有純粹信仰的頂級AI研究員,以及一系列管理層的權利之爭,比如馬斯克和Open AI的決裂,“間接觸發(fā)”了OpenAI的商業(yè)化路徑,OpenAI核心領導人物Sam Altman放棄理想主義去投靠微軟,微軟CEO納德拉為OpenAI與創(chuàng)始人比爾-蓋茨之間開啟了一波較量......這些都推動了ChatGPT走向“驚艷世人”的發(fā)展。本期我們將詳細復盤OpenAI的崛起,了解這些事件背后糾葛紛爭的傳奇故事。


    (資料圖片僅供參考)

    OpenAI團隊成員(2018年11月)

    01 為理想主義出發(fā):一群純粹的頂尖科學家加入OpenAI

    2014年,谷歌以6億美元的價格收購了當時在行業(yè)中最頂尖的人工智能研究機構DeepMind(之后推出AlphaGo在圍棋上打敗李世石和柯潔的AI研究公司),在硅谷的一眾大佬坐不住了。他們比公眾更早的看到人工智能帶來的潛力與威脅:在未來,誰擁有最強大的AI技術,誰會就有最難以撼動的權力。

    據(jù)Wired雜志的報道,OpenAI創(chuàng)立之初的故事:在2015年的一個夏天傍晚,幾位硅谷最有影響力的人物聚集在斯坦福大學旁邊的Palo Alto瑰麗酒店的一個私人會議室中,針對一個AI領域的重磅項目進行了探討。跟很多硅谷項目從車庫里出來不同,這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AI項目可能注定會是一個“燒錢機器“。

    這次會議是由硅谷孵化器YC掌門人Sam Altman發(fā)起,想聚集一些人工智能領域最頂尖的研究員,來討論共同建立一家AI實驗室。這些研究員當中,包括了當時在Google Brain的人工智能研究員Ilya Sutskever,互聯(lián)網支付處理平臺Stripe公司的首席技術官Greg Brockman等。此外,馬斯克作為Sam Altman的老朋友被邀請到會議中,當然,對于馬斯克來說,這次會議不僅只是因為朋友的邀請,這些AI技術對馬斯克旗下公司 – 無論是特斯拉還是SpaceX來說都至關重要。所以,兩位有著頂級資源和資本的大佬,帶著幾位有著頂級技術能力的AI研究員就開始搞事情了。

    他們最開始想做的是“谷歌的對立面”——做一家不受任何公司任何資本任何人控制的AI實驗室。大家一致認為,這才是讓人類更接近以安全方式構建通用人工智能AGI的正確路徑。(AGI:具有一般人類智慧,可以執(zhí)行人類能夠執(zhí)行的任何智力任務的機器智能。)

    大方向有了,接下來就是尋找人才和資金支持。想做全世界探索AGI的領頭羊,需要的不是一般的人才,而是人工智能屆最最最最頂尖的高手。但這些高手分布在各大科技巨頭中,被高薪供著,怎么能吸引他們出來呢?Brockman首先想到的就是2018年獲得圖靈獎的神經網絡三巨頭Yann LeCun, Yoshua Bengio和Geoffrey Hinton教授。

    想要邀請這三大巨頭科學家參與是不太好實現(xiàn)的。Hinton教授在谷歌,LeCun教授在臉書(也稱Facebook),并且年紀都比較大了、不大可能全職。Bengio教授主要在學術界活動,對產業(yè)屆沒多大興趣。不過Bengio給了Brockman一個名單,里面是AI神經網絡領域最優(yōu)秀的研究人員。

    Brockman當時拿到這個名單就像得到了一本武功寶典,趕緊回來和大家開始去聯(lián)系這個名單上的所有人。但是問題來了:剛才我們說到,這些頂尖科研人員在科技大廠里面薪酬非常高,要拉他們出來,還是一個非營利組織,前途未明、空有一張大餅,還是不太容易的。怎么突破呢?這里就要提到硅谷另外一個地理優(yōu)勢和重點了:Napa酒莊

    從硅谷往舊金山開一個多小時,就是美國最著名的產酒地區(qū):Napa(納帕溪谷)。在硅谷星巴克談不成的事情,拉去Napa酒莊住一個周末,就不一定談不成了。Brockman不愧是創(chuàng)業(yè)多年的老手,在Bengio給他的名單上,選了10個他覺得最重要的研究員,拉去了Napa酒莊度過了一個周末。Brockman曾對Wired雜志描述道,“當你在Napa酒莊將人們聚集在一起的時候,會很容易產生化學反應。你被困在那里,你必須說話,必須參與。”在度過了一個周末,要離開Napa酒莊的時候,Brockman對這十名研究人員加入OpenAI發(fā)出邀請,并給了他們三周時間考慮。

    而在這三周中,硅谷的科技巨頭們也聽到了OpenAI成立的風聲,開始出更高的薪資要留住這些頂尖AI研究員。要知道,這些頂尖AI研究員的工資已經很高了。當時,媒體報道原文是這些頂級AI研究員“Eclipsed the cost of a top quarterback prospect in the NFL”(超過了美國NFL橄欖球聯(lián)賽中的頂尖四分衛(wèi)的薪水,頂級橄欖球星的薪水平均幾百萬到上千萬美元不等)。據(jù)其中一名研究員說,在得知他們有意向離開的時候,科技巨頭們?yōu)榱肆糇∷麄冮_出的新價格,是這個行業(yè)中已經如此高薪的工資的再2-3倍。但是算大公司們給出了這么極具誘惑力的年薪,十位受邀請的AI頂尖學者中,有九位都拒絕了高薪、加入了OpenAI。

    根據(jù)OpenAI的稅務文件顯示,給首席技術官Ilya Sutskever的薪水是大概190萬美元,另外一個首席研究員Ian Goodfellow是80萬美元,這兩人都是從谷歌挖過來的,雖然當年他們的薪水公布之后是引發(fā)了一些輿論爭議,覺得在非營利組織里面這個公司太高了。但是,這個薪水和他們在谷歌時期的薪水相比,下降得不是一點半點。

    通過OpenAI的歷年報稅表顯示,OpenAI第一年的花銷是1123萬美元,其中超過665萬是50多名員工的工資,從硅谷的平均水平來看,這個薪資并不高(根據(jù)Levels.fyi的數(shù)據(jù),軟件工程師在硅谷地區(qū)的薪水中位數(shù)是在23.1萬美元左右)。

    這些放棄高薪的頂尖科學家們,加入這樣的一個充滿巨大不確定性的非營利組織,沒有股權沒有慷慨福利沒有豪華年會沒有明確的升值路徑,其實就是因為一個很純粹的目的聚在一起。這個目的,也寫在了OpenAI的創(chuàng)立章程中:確保通用人工智能(AGI)造福全人類。

    至此OpenAI成立了。2015年底,YC總裁Sam Altman、Strip前CTO Greg Brockman、LinkedIn創(chuàng)始人Reid Hoffman、YC聯(lián)合創(chuàng)始人Jessica Livingston、著名投資人Peter Thiel、特斯拉創(chuàng)始人Elon Musk、亞馬遜AWS、Infosys公司和YC Research宣布成立OpenAI,并承諾給這家非營利組織機構投資超過 10 億美元。由于OpenAI的非營利組織形式,沒有人擁有公司任何股份或權益,而公司的財產和收入永遠不會派發(fā)給任何捐贈人或業(yè)主。OpenAI表示,將通過向公眾開放其專利和研究,并且會與其他機構和研究人員“自由合作”。聽上去是不是很理想主義、非常烏托邦?最開始確實挺振奮人心的,但很快,OpenAI內部沖突四起。

    02 危機四伏:被谷歌碾壓、內部沖突加劇、和馬斯克決裂

    沖突的起因很簡單,人工智能技術,是一件耗錢耗資源耗算力耗時間的事情。最開始,這些最頂尖的研究員和硅谷最有影響力的資本家們還可以“為愛發(fā)電”,但真正開始做的時候,發(fā)現(xiàn)燒錢是個無底洞。而再看OpenAI的對手們,哪個不是手握千億美元資金的科技巨頭。

    硅谷101采訪到了一位曾經在OpenAI早期實習生,對方回憶說,“當時辦公室座位,前后左右都是業(yè)界最牛的大佬,每個人想法都不一樣,大家擅長的方向和領域也可能不一樣,還沒找到一個著力點,如何讓這批世界上最牛的AI科學家們擰成一股繩一起發(fā)力是最難的,誰也不服誰。”

    確實在早期,OpenAI被谷歌的DeepMind各種吊打。從稅表上也可以看到,最開始給硅谷大佬們承諾的10億美元也不是一下就全部到位的,而是分成好多筆一點點到賬。可以看出,OpenAI每年的預算都有限,也不敢亂花。比如在OpenAI報稅表上,2017年,OpenAI的職能支出在2866萬美元,其中云計算上就花了790萬美元,訓練模型的CPU和GPU甚至都要從谷歌那么去租。而我們對比一下背靠谷歌這顆大樹的DeepMind,2017年的總支出是4.42億美元,想要云計算、CPU/GPU等方面的支持,也可以申請內部的支持。相對來說,OpenAI和谷歌不論在資源和資金上的差距都很大。并且在早前,OpenAI發(fā)布的研究結果并沒有掀起什么水花,反而谷歌那邊各種風光一時無兩。

    比如2016年,OpenAI發(fā)布了OpenAI Gym和Universe,開始在圈內積攢一點點名氣的時期,而谷歌DeepMind的AlphaGo已經擊敗了圍棋頂級選手李世石,引發(fā)全球對AI的關注。2017年,好不容易OpenAI在Dota2游戲上戰(zhàn)勝了人類頂級選手,可以說是“短期火了一把”,但隨后谷歌便發(fā)布了Transformer模型,這個模型是奠定所以大語言模型的基礎架構,震驚了整個業(yè)界。然后在2018年,OpenAI基于Transformer發(fā)布了GPT第一代,結果谷歌隨后重磅發(fā)布了跨時代意義的Bert,比GPT參數(shù)大四倍。可以說,2018年底之前,谷歌都全面碾壓OpenAI。這個時候,業(yè)界對OpenAI各種不看好,之前好不容易請來的很多技術大佬,不少又回谷歌臉書這些大廠了,公司面臨著嚴重的人才流失、軍心不穩(wěn)。

    在2018年,馬斯克“坐不住了”。對馬斯克熟悉的網友們都知道,馬斯克是非常有占有欲和掌控欲的。根據(jù)科技媒體Semafor的信源爆料,馬斯克就直接向OpenAI的董事會提議,他要全面接管OpenAI,來當CEO。但在那個時期,馬斯克本人已經被特斯拉搞得焦頭爛額了——當時Model3又遭遇了生產地獄、被市場瘋狂做空、質疑很快就要破產了,馬斯克每天就睡特斯拉工廠里。在這樣的背景下,馬斯克想再接管OpenAI的提議被OpenAI的董事會拒絕。根據(jù)Semafor和Wired雜志等媒體報道,當時馬斯克非常不爽,甩手就走人了。

    關于這件事還有一些其他的八卦說法:包括馬斯克先挖走了OpenAI的核心研究員Andrej Karpathy去特斯拉做自動駕駛的主管,這件事讓OpenAI的員工們“非常不爽”,在這樣的情況下利益沖突和矛盾愈發(fā)明顯。不過此處值得一提的是,最近這位研究員Andrej Karpathy又跳槽回到OpenAI了,可見這波AI浪潮變革帶來的吸引力十足。

    在2018年馬斯克宣布退出董事會后,馬斯克曾表示在離開董事會之后將繼續(xù)捐贈和支持OpenAI。但事實上,馬斯克在離開之后就立即停止了捐贈。根據(jù)Wired雜志以及網站Semafor的報道:此前,馬斯克承諾在幾年內將向OpenAI捐贈10億美元,而馬斯克和OpenAI分手之際,他兌現(xiàn)的捐贈僅在1億美元。馬斯克的離開和他尚未兌現(xiàn)的捐贈,將OpenAI一下推到了一個非常不利的境地:訓練AI模型比之前想象得要更燒錢,如果公司無法找到技術突破點、一直被谷歌等大公司碾壓,那么很快只能“關門大吉”。

    在這個時候,Sam Altman意識到,自己必須要站出來了。在2018年之前,Sam在公司內部只是一個“董事”的職位,CEO一直是Greg Brockman。根據(jù)曾在OpenAI的一位員工回憶:當時在公司不太見得到Sam本人,因為他彼時還是YC的掌門人,很大的一部分時間其實在管理那邊的事物和孵化YC的創(chuàng)業(yè)項目。根據(jù)OpenAI的稅務文件顯示,直到2018年,Sam才把自己的職稱在董事之外,加上了總裁President一職。在馬斯克退出了OpenAI董事會之后,Sam在2019年接替Brockman成為了OpenAI的CEO,而Brockman退成了CTO首席技術官。這意味著,Sam辭去了YC總裁的職位,正式將工作重心轉移到OpenAI。對Sam來說,與馬斯克的決裂讓他對非營利組織的模式產生了動搖。而正是因為他放棄純粹的非營利組織模式,轉而探索更現(xiàn)實的商業(yè)路線,OpenAI和ChatGPT才能出現(xiàn)在如今眾人的眼前。

    03 起死回生:Sam Altman為Open AI 辭去YC任職

    在YC創(chuàng)始人、硅谷創(chuàng)業(yè)教父Paul Graham眼里,Sam是一位極具魄力的領導者和開拓者。他曾表示“如果把Sam Altman扔到某個食人族之島,5年后他會成為這個食人族島的國王。”

    Sam于1985年出生在一個猶太家庭,美國芝加哥出生,密蘇里州長大,8歲學會編程,16歲宣布出柜,本科考上斯坦福,大二選擇退學創(chuàng)業(yè),進入硅谷孵化器YC的首批孵化項目、開發(fā)了一個名為Loopt的應用,在2012年以4300萬美元被收購,27歲的Sam因此獲得了第一桶金,500萬美元。之后,YC創(chuàng)始人Paul Graham準備退休、將28歲的Sam推上了YC總裁的掌門人席位。Sam在執(zhí)掌YC,投資并孵化眾多硅谷項目的同時,聯(lián)合其它幾個投資人成立了Hydrazine Capital風投基金用于投資YC的項目,在成立四年后翻了10倍,讓Sam很早就實現(xiàn)了財富自由。短短幾行字我們能感受到,Sam是一個天分極高、極其聰明、忠于自我、追求極致效率的人。

    2016年《紐約客》有一篇報道用非常非常長的篇幅介紹了Sam,其中有幾點細節(jié)描述:

    關于Sam的外貌:本人很瘦小,1米7左右,只有130磅(大概59公斤),眼睛是綠色,眼神犀利得像黑夜中的巨角貓頭鷹。巨角貓頭鷹和貓頭鷹是有區(qū)別的,前者是非常犀利的那種,而對比之下,貓頭鷹就有點萌萌噠。而且Sam的坐姿很奇怪,會把自己卷起來,經常被誤會有“阿斯伯格綜合癥”。

    此外,在他的工作方式上,對自己和對同事都很苛刻,要求非常高,性格也比較冷漠偏執(zhí),情緒不太穩(wěn)定,超級愛加班甚至一度患上了敗血癥。同時,他對不感興趣的事情和人都超級沒有耐心,會在員工講話的時候毫不眨眼的盯著你,給對方施壓加快速度,是極度高效極度勤奮和極度聰明的人。

    其實,Sam的第一次的創(chuàng)業(yè)不是特別成功。當時創(chuàng)業(yè)的Loopt一度估值達到1.75億美元,但是后續(xù)融資不順利,導致出售價格4300萬美元(差不多就是融資的額度),這意味著對風投來說是負回報,所以Sam本人也說第一次創(chuàng)業(yè)的經歷是完全的失敗。 但Sam Altman的最大優(yōu)勢是在于清晰的思路和對復雜系統(tǒng)的直覺把握,也就是商業(yè)戰(zhàn)略和野心。他對技術細節(jié)并不感興趣,最關注和著迷的是技術對世界的潛在影響。他的這種能力其實對于科技創(chuàng)業(yè)非常關鍵,這也許是為什么Paul Graham在選YC繼承人的時候出人意料的選了Sam。

    Sam在擔任YC掌門人的時候,完全展示出了他的野心,基本上重組了YC的模式。YC在Sam之前的模式是,每年從上萬家初創(chuàng)公司的申請信中挑出200家左右,給他們每家12萬美元,占股7%,然后孵化三個月,畢業(yè)這天給眾多知名硅谷VC風投演示demo,之后繼續(xù)融資,成長,做大做強。

    但Sam不滿意YC的模式,認為YC之前的做法只是把創(chuàng)業(yè)者送上搖搖晃晃探險的小船,送他們出海僅此而已,Sam想做的是搭建一只“背靠強大帝國的鐵甲艦隊”,其意圖是YC不僅滿足于占股7%,而是要用更多的資本在項目早期給予更大的支持,從YC孵化完成后的成長過程中還要繼續(xù)投資這些公司。并且,Sam不滿足于YC每年打造兩百家公司,而是想要打造一千家、一萬家。他希望這些公司形成的萬億市值的大船,能真正意義上的推動人類發(fā)展。

    很諷刺的是,在過去幾年的時間,硅谷出現(xiàn)了一個比較尷尬的局面:雖然投資人和創(chuàng)業(yè)者都高喊著要改變世界要有雄心壯志要“shoot for the moon”(去做看起來達不到的事情),但真正落到實處,VC們的關注點卻經常落在:什么時候能變現(xiàn),客戶增長曲線能否好看,利潤能不能更厚一點這樣的“六便士”問題上,希望創(chuàng)始人專注于打造某一區(qū)域的租賃平臺或者送貨服務;而那些“月亮”項目,比如說核聚變,生物科技,人工智能這些硬技術上,大家出手得越來越謹慎。所以“硅谷已死”的言論在過去幾年出現(xiàn)很多。

    對此,在Sam接管YC之后,馬上就寫了一篇文章發(fā)表,標題是“《Science seems broken》(譯為‘科學看上去破產了’)”來警醒硅谷和學界,并呼吁能源、生物技術、人工智能、機器人和其他硬科技領域的公司提出申請。Sam認為,YC身為最有影響力的孵化器,只有公開支持這些硬科技的項目,大學里的學生們才會繼續(xù)對這些領域保持興趣,創(chuàng)業(yè)者也才會更有信心。所以,Sam執(zhí)掌下的YC開始籌集更多的資金去支持項目,甚至成立了一個名為YC Research的非營利組織去對那些異想天開的科研想法進行純粹研究。連硅谷著名的風險投資家Marc Andreessen都評價說:“在 Sam的領導下,YC的雄心壯志水平提高了 10 倍。” 而也許這就是當年Paul Graham一定要Sam接任的原因,因為他意識到,“Sam的目標是創(chuàng)造整個未來”。

    Sam在執(zhí)掌YC幾年后,OpenAI走到了命運的十字路口,Sam辭去YC的職位,全職加入OpenAI。就在馬斯克退出董事會、切斷資金捐贈時,Sam Altman意識到,如果他不站出來主導轉型,那么OpenAI只有倒閉這一條路。現(xiàn)在,他要重新再設計架構,在商業(yè)和社會責任中去尋找一個平衡點。Sam去找了硅谷著名投資人Reid Hoffman和Vinod Khosla。

    前者Reid Hoffman是OpenAI最開始的捐贈人之一,后者是億萬富翁,也是太陽微系統(tǒng)公司(Sun Microsystems)的聯(lián)合創(chuàng)始人,之后創(chuàng)立了自己的風投基金Khosla Ventures。

    Sam的需求是需要至少上千萬美元的支持,但不再以捐贈的方式,而是同意創(chuàng)建OpenAI營利性部門的條件。Hoffman和Khosla兩名大佬在反復討論了未來回報之后,寫了支票。在2019 年 3 月 11 日,OpenAI宣布在母公司OpenAI Inc的非營利主體下,創(chuàng)建一個限制性營利實體OpenAI LP。為了保留控制權,OpenAI Inc這家非營利組織實體將作為General Partner普通合伙人,意味著OpenAI Inc的董事會來負責新公司的管理和運營。

    在OpenAI Inc的董事會席位中,三個席位是員工,包括Sam Altman為CEO,Ilya Sutskever為首席科學家,Greg Brockman是董事長兼總裁。然后非員工的董事會席位包括Quora的聯(lián)合創(chuàng)始人兼職CEO Adam D’Angelo, 投資人Reid Hoffman, 前共和黨聯(lián)邦眾議員Will Hurd, 喬治城大學安全與新興技術中心戰(zhàn)略總監(jiān)Helen Toner,還有機器人公司Fellow Robots的首席執(zhí)行官Tasha McCauley。

    這波成員中還有一些有趣的“八卦”:比如Tasha McCauley,她的丈夫是參演過《和莎莫的500天》《黑暗騎士》《盜夢空間》《史諾登》中的好萊塢文青男神約瑟夫·萊維特Joseph Gordon-Levitt。另外,還有一位是曾擔任過OpenAI顧問的Shivon Zilis——是馬斯克的第8和第9個孩子(于2021年11月出生)這兩位雙胞胎孩子的媽媽。Zilis在2016年擔任OpenAI的顧問,之后跟隨馬斯克去了特斯拉,后來去了馬斯克旗下的腦機接口公司Neuralink,但一直擔任OpenAI的董事。在馬斯克開始和Sam對嗆之后,Zilis可能出于尷尬等問題暫時離開了董事會。八卦時間結束后,又回到公司架構上。

    從持股構成來看,這些OpenAI的董事會成員只有少數(shù)人持有OpenAI LP的股份,主要持股都是營利實體Open LP的,大實體OpenAI Inc是非營利組織架構不能持股。而投資人和公司員工擁有OpenAI LP的股份,被稱為“LP有限合伙人”,回報上限是100倍。從目前的公司發(fā)展來看,OpenAI大概率不會走上市這條路,也多半不會接受被收購,那么投資人的退出方式則是每年的利潤分紅,在未來,一旦累計分紅超過100倍的回報,資金就會自動流入OpenAI Inc非營利組織的賬戶中。而當LP和公司的使命發(fā)生沖突的時候,要由沒有持股的董事會成員來投票。值得關注的是——Sam Atlman本人沒有在這個新架構中擁有任何持股,只拿了每年6萬多美元的基本工資。

    據(jù)The information報道,Sam對外宣稱其原因是因為他已經足夠富有,不需要更多的金錢回報。但是Sam不拿股份這件事情也勸退了很多投資人,其擔憂點主要是一個公司的CEO要有足夠的激勵去創(chuàng)業(yè),不拿股份可能意味著創(chuàng)始人自己也不看好公司的前景。

    但事實可能并非如此,如果我們回到公司董事會投票的章程上,可以猜測,Sam不拿股份是為了在LP和公司使命起沖突而需要沒有持股的董事會成員來投票時,他能夠有投票權。也就是說Sam希望用放棄金錢上的激勵,來換取權力上的激勵。

    就像最懂Sam的Paul Graham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說的那樣:“一個人為什么要做一些不會讓他變得更富有的事情?一個答案是,可能他已經有了足夠多的錢。另外一個答案是他喜歡權力。” Sam可能是前者,也有可能是后者。OpenAI的商業(yè)化轉型招致了大量的外界輿論爭議與批評。但對Sam來說似乎也沒有選擇。當他意識到理想主義行不通時,就毅然選擇了實用主義,但也盡最大可能去平衡了這兩者,他的選擇看上去確實都是最優(yōu)解。

    總的來說,OpenAI LP的新架構能給員工們提供類似初創(chuàng)公司的股權激勵,穩(wěn)定住了軍心,同時,這樣在硅谷史無前例的新架構也吸引了一位同樣雄心勃勃的大LP投資方:微軟。

    04 大LP投資方加入:微軟CEO納德拉不顧蓋茨反對

    對于微軟對OpenAI的投資,很多人可能在當下會認為,微軟太聰明了、這個投資太好了、太有眼光了。但如果我們回到過去,會發(fā)現(xiàn),這個投資決定也沒那么簡單。

    2014年,在Satya Nadella(中文納德拉)接替比爾-蓋茨的位置,被任命為微軟CEO之后,一直非常支持人工智能技術的研發(fā)。但微軟在AI上也摔過一個大跟頭也讓之后對AI領域的布局極為審慎:微軟在2016年就嘗試過推出一款AI聊天機器人Tay,并在Twitter,F(xiàn)acebook,Snapchat和Instagram所運營的社交媒體上都發(fā)布了這款軟件。然而很快,Tay就被網友們玩壞了,故意教會Tay說具有攻擊性的言論,所以很快在Twitter上,網友們就開始各種收集Tay說的反猶太人言論,各種種族歧視,性別歧視,臟話等等,結果Tay發(fā)布不到一天就被關閉。

    The information報道,Nadella依然非常看重AI的潛力,試圖鼓勵讓微軟各部門都嘗試用AI模型來提升產品,也和英偉達達成了協(xié)議來開發(fā)訓練AI的GPU。種種跡象都讓微軟成為了Sam Altman眼中的一個非常有吸引力的合作伙伴,多次前往西雅圖試圖達成交易。

    然而,當Nadella想在微軟內部推動和OpenAI的合作的時候,他受到了相當?shù)淖枇Γ徊糠值淖枇碜杂谖④泟?chuàng)始人比爾-蓋茨。雖然比爾-蓋茨在2008年退出微軟的日常工作之后,媒體對他的很大曝光是關于他在從事慈善,還有在抗擊貧困、疾病和氣候方面的項目上,但事實上,蓋茨依然有大概20%的時間是在審查微軟新產品上的。其中,在2019年,微軟和OpenAI接觸的時候,比爾-蓋茨親自參與了對OpenAI合作的審查中, 而且表示了,自己不喜歡這項投資,并持有懷疑態(tài)度。不過,比爾-蓋茨在名義上是不再參與微軟的日常運營,Nadella有權力自己做決定。所以,Nadella還是決定押注AI。2019年7月,微軟宣布與 OpenAI 建立合作伙伴關系,向這家初創(chuàng)公司投資10億美元,成了OpenAI的大投資人LP。

    但如果我們回顧再來看這筆交易,其實Nadella還是很會“精打細算”的,這筆交易“大有學問”。雖然媒體都在廣泛報道微軟投了OpenAI10億美元,但事實上,這場10億美元中,大部分都以微軟的Azure云服務積分的形式兌現(xiàn),沒太用額外的新現(xiàn)金,相當于OpenAI免費用微軟的云服務來訓練和運行AI模型。而微軟獲得了OpenAI技術的獨家權,可以在Bing搜索等產品上使用OpenAI的大部分技術對于微軟來說,也順便還搶走了谷歌的生意,因為OpenAI一直是谷歌云的最大客戶之一,2019年和2020年一共給谷歌交了1.2億美元的云計算費用。所以,不用太多的現(xiàn)金就得到一個新伙伴,同時還打擊了競爭對手,Nadella這步棋簡直是“一石二鳥”。

    在與OpenAI合作期間,除了剛才說到的比爾-蓋茨,Nadella還遇到過很多壓力,大多數(shù)是財務和資源上的,因為OpenAI需要的算力太大了。2019年發(fā)布的GPT-2有15億的參數(shù),2020年5月發(fā)布的GPT-3有1750億的參數(shù),每一次GPT的升級,參數(shù)量都是指數(shù)型的上升。據(jù)CNBC報道,后來訓練ChatGPT的時候,微軟專門為OpenAI推出了一臺全球前五的超級計算機,用了1萬個英偉達的DGX A100 GPU。

    我們對此算一筆帳:如果每個DGX A100的server服務器上有8個GPU、賣價是20萬美元,那么ChatGPT會占用1250個A100 GPU服務器,也就是2.5億美元。另外,訓練一次大模型就要幾百萬美元,每年的云成本也都上億。而同時,微軟還面臨著2022年開始的美聯(lián)儲加息周期下的資本寒冬、上萬人的裁員,所以,Nadella對OpenAI全力的支持不是沒有壓力和風險的。《紐約時報》報道說,在2019年到2023年期間,微軟其實又給OpenAI投資了20億美元,但這筆交易細節(jié)沒有公開,所以我們不知道這20億里面是什么條件,但這都不重要,因為很快,Nadella會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賭對了。

    OpenAI在2020年5月發(fā)布的GPT3引發(fā)了業(yè)內轟動,緊接著基于GPT3.5的ChatGPT在2022年底發(fā)布之后一鳴驚人,直接讓谷歌拉響“紅色警報”。2023年,微軟決定更深度合作。這次的投資額度是:100億美元,持股OpenAI的49%。

    新的談判條款依然對微軟很有利。這次的投資協(xié)議對未來的利潤分配有了更詳細的規(guī)定:

    第一階段:100%利潤全部給到初始和創(chuàng)始投資人,直到投資人回本;

    第二階段:25%利潤給到員工和支付投資人的回報上限,剩余75%給到微軟直到回本、收回130億美元投資額;

    第三階段:2%給到OpenAI Inc非營利組織,41%給到員工,8%支付投資人的回報上限,剩余49%支付微軟的回報上線;

    第四階段:等到所有投資方的回報結清,100%的權益回流到OpenAI Inc非營利組織。

    對于微軟來說為什么是一個非常有利的協(xié)議呢?

    首先,這100億美元的投資不全是現(xiàn)金,而中間可能很大部分像之前投資那樣,是OpenAI使用微軟超級計算集群的權利和credit積分,就相當于OpenAI先用著微軟的資源,然后慢慢還錢,并且還以數(shù)倍的價格給分紅(相當于高得不能再高的高利貸了)。基于此《財富》雜志預測,在未來,OpenAI會還給微軟130億美元的本金之外,微軟還會分得大概920億美元的利潤回報。

    并且,The information還給了一個爆料:OpenAI正在考慮放松最多100倍回報的限制,改成每年將利潤分配增加20%。這個消息還沒有正式公布、可能還會有變數(shù),但確實給了像微軟這樣的投資人更有潛力的未來回報,這也使得一些已經分配給員工或投資人的OpenAI股份也正在被風投基金爭先恐后的搶購。

    在去年,紅杉資本、老虎全球、Bedrock Capital 和 Andreessen Horowitz用200億美元的估值,從OpenAI員工和之前投資人那里入股了OpenAI。而可想而知,在今年ChatGPT爆火之后,OpenAI的股票會在一級市場中多么吃香。

    我們可以確定的是,OpenAI和微軟簽署的條款意味著,OpenAI接下來一定會推動商業(yè)化進程,確實我們也看到OpenAI開放了API借口,ChatGPT也推出了付費版本。

    商業(yè)變現(xiàn)壓力是很大的,但對于微軟而言,投資OpenAI的戰(zhàn)略意義遠高于投資回報,ChatGPT的橫空出世與微軟的產品緊密聯(lián)動(比如現(xiàn)在的New Bing已經鏈入了ChatGPT),對谷歌搜索造成了降維打擊,另外,微軟還在繼續(xù)將OpenAI的人工智能技術整合到旗下的各類軟件、GitHub編碼工具、Microsoft 365工具套件還有Azure云服務中,整個微軟的產品升級速度非常快。這使得微軟一躍成為此輪AI風口的先驅。

    此前,微軟一直沒有披露人工智能業(yè)務的規(guī)模,只是在去年10月提過Azure的機器學習服務連續(xù)四個季度翻番,而富國銀行就預測,AI的應用將為微軟每年新增超過300億美元的營收,其中大約一半來自云服務Azure。由此來看,即使OpenAI還不上錢了或者分紅很慢,也沒關系,因為微軟可以自己用AI賺回來。不得不說,投資OpenAI的這步棋,Nadella走得十分有遠見。而當年差點斃掉OpenAI投資的比爾-蓋茨現(xiàn)在也開始自豪的講述與OpenAI團隊的接觸故事,也引發(fā)了馬斯克在推特上毫不留情地反懟說:“蓋茨當年對AI的理解有限,現(xiàn)在依然如此”。

    但無論如何,蓋茨因為Nadella的堅持而重新讓微軟走到了最有利的位置,而馬斯克這位“前人種樹被后人乘了涼”的聯(lián)合發(fā)起人,現(xiàn)在不僅跟OpenAI分道揚鑣,還只能在網上和Sam對嗆,實在有點不甘心。試想一下:如果當初馬斯克沒有直接甩手走人,而是履行剩下9億的承諾呢?結局會不會不一樣?

    或許也基于此,馬斯克也存在一些不甘心,對于生成式人工智能競賽的最新進展,《金融時報》報道,Elon Musk目前正式加入競賽、開始了他自己的人工智能公司。最近媒體報道說馬斯克從2月份就開始組建AI團隊,已經從英偉達購買1萬張GPU芯片,并從谷歌的人工智能部門DeepMind招募了兩名大將,也開始加入到這場AI混戰(zhàn)。

    05 結語:不那么“純粹”的未來:OpenAI會如何?

    如今,OpenAI站在了浪潮的最前方,但競爭才剛剛開始。OpenAI有領先優(yōu)勢,但優(yōu)勢不多。科技巨頭們看到ChatGPT大模型的成功范式,開始紛紛入局。訓練大模型不難,論文和技術都是現(xiàn)成的,堆錢堆算力就可以,但接下來難的,是如何將成本降下來,以及商業(yè)化模式的探索。

    1965年,時任仙童半導體研究負責人、后來成為英特爾聯(lián)合創(chuàng)始人之一的戈登·摩爾發(fā)表論文預測集成電路芯片上可容納的晶體管數(shù)量,每隔18-24個月便會增加一倍,微處理器的性能提高一倍,或價格下降一半。這就是大名鼎鼎的“摩爾定律”。而對此,Sam也預測:新版摩爾定律很快就要來了。他認為,宇宙中的智能每18個月翻一倍。但到底是什么翻一倍,Sam沒有具體做解釋,這也是引發(fā)了學術界的很多爭論,以及對人工智能安全進行監(jiān)管的呼聲也越來越高。

    在GPT4發(fā)布的兩周后,馬斯克聯(lián)合1000多人,其中不乏很多業(yè)內知名科學家和科技領袖簽署公開信,呼吁所有 AI 實驗室應立即暫停訓練比 GPT-4 更強大的 AI 模型,為期至少 6 個月。這個名單上有一個的名字特別引起我的注意:Yoshua Bengio,是不是看著有點眼熟?沒錯,就是我們片子開頭提到的,給OpenAI“武功寶典”人才名單的圖靈獎得主。Bengio可能在當年也沒想到,自己未來有一天會后悔當初出的這一份力。

    如今看來,各大科技巨頭的AI軍備競賽一旦開始,就很難停下來了,除非有全球政府和人類社會的強烈共識和監(jiān)管,就像當年的克隆技術一樣。目前,意大利以違反歐洲嚴格的數(shù)據(jù)隱私法 GDPR 為由暫時禁止了 ChatGPT,不排除之后有其他國家效仿,但在那之前,OpenAI與它的競爭對手們是不會停下的,因為領先意味著未來的市場份額,影響力和話語權。囚徒困境這道題在人類社會,百試不爽。

    也許,OpenAI誕生的那天就注定人類通向AGI的這條路是不夠純粹的,會充滿沖突、利益爭奪與權力斗爭。很多悲觀論調認為,作為如此逐利、貪婪、矛盾的人類,我們訓練出的人工智能,怎么能保證其純粹性呢?對此,我們找到了一位專業(yè)人士了解,他表示,目前大家看到的OpenAI版本是經過了好幾個月的“閹割”,也就是雇傭了非常多的人類審核員去剔除掉那些有害的、暴力的、有侵略性的語言參數(shù),而未閹割版本的GPT模型是一個巨大的“monster(怪獸)”,OpenAI在守著這個怪獸不會將它放出來,Sam就像之前描述的那只巨角貓頭鷹,在黑暗中為我們放哨。可是我們能相信Sam,能相信OpenAI嗎?

    Sam和馬斯克等人一開始不相信谷歌所以創(chuàng)造了OpenAI,而如今,馬斯克和Sam也互相不相信了。他們都覺得,自己才是能守住怪獸的人。

    最后,我們再回到Sam和一眾大佬們剛創(chuàng)立OpenAI的這一天。《紐約客》的文章描述到說:Sam在OpenAI位于舊金山的新辦公室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走到會議室的墻上,寫下有著“核動力海軍之父”Hyman Rickover說過的一句名言:“生命的偉大目的不是知識,而是行動。我們每個人都有責任表現(xiàn)得似乎世界的命運取決于我們,我們必須為未來而活,而不是為了自己的舒適或成功。”

    目前為止,Sam似乎是在這么做的,雖然他的商業(yè)化路徑和在早期就將ChatGPT推向大眾招致了很多罵名。但仍然要強調的是,Sam只是前方制定策略的人,但我們不要忘了,OpenAI的成功還是要歸功于一種頂級科學家們,這包括放棄高薪出來加入OpenAI的這群人,還有ChatGPT所用到谷歌開源的Tranformer模型范式和RLHF基于人類反饋的強化學習方式背后的論文作者和研究科學家,以及再往前追溯,不放棄“神經網絡”路徑、堅持了幾十年的的三名老科學家。科技的進步離不開這些最前沿的頭腦和最純粹的信念。

    在這里故事中,有很多沖突,抉擇和權力斗爭,但同時,也有真誠的理想主義。而OpenAI崛起的復雜故事,其實也就是人性的故事。擁有這樣復雜人性的我們,能造出一個什么樣的AGI呢?我們拭目以待。

    作者:硅谷101聯(lián)合創(chuàng)始人 陳茜 ,編輯:李海丹

    本文由硅谷101和騰訊科技聯(lián)合推出,未經允許,請勿轉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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