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面新聞記者 石偉
3月20日，武漢小伙咼先生再次來到晴川橋下的江灘公園，查看這里的救生設備配置情況。一周前，他在這里遇到一名老人落水，環顧四周未發現救生設備，無奈將保安崗亭玻璃砸碎，拿出救生圈救人。遺憾的是，落水老人最終溺亡。
“岸邊唯一的救生設備鎖在崗亭里，費很大勁把玻璃砸開，正在水邊忙著救人，保安卻圍過來說賠償玻璃的事，讓人感覺很冷漠。”咼先生表示，希望管理方吸取教訓，將日常救護設施補充完善，在管理上多一點溫度。
【資料圖】
21日，記者聯系江灘管理方“江漢灣體育公園”，工作人員表示，“如果是采訪，沒有任何信息可以給你”。
老人落水 小伙砸破崗亭取救生圈救人
救人過程中被保安圍著索賠
3月12日，咼先生在漢江晴川橋段游玩，當時風很大，太陽也很大。咼先生走到寶慶閘閘口附近時，就地坐在崗亭旁邊的臺階上，一邊曬太陽一邊低頭看著江邊玩耍的人們。
“一位老人帶著小孫女在水邊灘涂上玩沙子，我覺得很溫馨，還隨手拍了張照片。誰知道幾分鐘后出事了。”咼先生說，他突然聽到其他路過市民在詢問“那個人是不是落水了”，抬頭才發現陪同小女孩的老人在江面漂浮著。
老人和孩子出事前照片（受訪者供圖）
因為該江段經常有市民游泳，咼先生一時無法判斷老人的狀態，但還是起身從崗亭位置往下跑，穿過近百米的臺階和灘涂趕到江邊。
當時老人距離岸邊不遠，咼先生清晰聽到老人在喊救命。“我環顧四周，沒找到救生設備。因為之前坐那曬太陽無聊，看到崗亭里有救生圈，于是折返往崗亭跑。”
咼先生沖上長坡回到崗亭處，發現崗亭鐵門緊鎖。無奈之下，他捶打門玻璃，試圖砸開玻璃拿到救生圈。“鋼化玻璃不好砸，我找了塊石頭反復砸了十幾下，砸破一塊玻璃發現救生圈拽不出來，又把另外一塊砸破，才把它拿出來。”
咼先生拽著救生圈再次返回江邊，發現老人已經漂得有些遠了。他和另外兩名路人配合著，一邊抓緊救生圈上的繩子，一邊把救生圈扔向老人。無奈距離較遠，風也太大，救生圈一直沒能被老人抓住。
“我們正在反復扔救生圈，兩個保安追到水邊圍著我們，一個勁問是誰砸的玻璃，要讓我們賠錢。”咼先生說，他告訴保安賠錢可以，但他們正在救人，保安卻稱，“救人是救人，砸壞玻璃就要賠償”。
當時，老人越漂越遠，救生圈已無法扔到他身邊，因為自身不會游泳，咼先生只能眼睜睜看著老人漂走。“我把那個小女孩護住，問了她家人電話，之后她一個家屬來了，保安又追過去問家屬要賠償，讓人無語。”
咼先生介紹，40分鐘之后，水上公安將老人打撈上岸，救護醫生宣告老人搶救無效死亡。
救人者稱愿賠償 希望江灘完善救護設施
公園表示“沒有信息告訴你”
咼先生表示，自己砸玻璃的時候下意識想過，要么賠錢救人，要么救不了人。“我到現在也愿意賠這個錢，主要是保安的做法太冷漠了，當時三個路人正手忙腳亂地救人，他們還一個勁說賠償，后來還當場找家屬索賠。”
咼先生表示，事后他沿著江灘平臺尋找，發現除了崗亭里有救生圈，沿線露天位置并未放置救生設備。“希望公園管理方不是單純設置一個鐵門緊鎖的崗亭，而是要把這種日常救護需要的設備完善起來。事發第二天，我到現場給他們打電話，他們才送來一個救生圈掛在護欄上。”
出事次日，崗亭外放置了救生圈。（受訪者供圖）
3月21日，封面新聞記者實地探訪發現，事發江段的親水平臺上有兩處崗亭，其中一座崗亭內放置了救生圈，近千米長的平臺護欄上也放置了一只救生圈。
崗亭內和圍欄上各放置了一個救生圈
崗亭保安則稱，護欄上的救生圈一直都有，并不是新放置的。“我是值中班的，出事那天不在現場，有什么問題你們可以打電話聯系公司。”
記者根據現場公示的號碼聯系江漢灣體育公園，工作人員稱崗亭是24小時值守，不存在救生圈被鎖著的情況，“其他的沒什么信息可以告訴你。”